凌晨五點,外面還是一團墨黑,陸向明已經(jīng)在枕頭上輾轉(zhuǎn)了好一會兒了。今天輪到她值班,和往常一樣,這一夜又是睡得時斷時續(xù)、迷迷糊糊的。陸向明起身掐掉了定在5:10的鬧鐘,匆匆洗漱后穿上海關(guān)人員制服,打上領(lǐng)帶,出門投入未盡的寒夜中。到海關(guān)還不到六點,坐上班車,車子向無錫機場進發(fā),路上又拉了幾個同事,6:20準時到達航站樓,再過十分鐘就要開閘了。
陸向明拿起機場當天的國際進出境航班明細表,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”數(shù)清這天一共是十個班次,不禁松了口氣,如果最后一班機沒有晚點,那這天有望在晚上九點前下班。春節(jié)長假期間每天忙得跟打仗一樣的情景還近在眼前,一天值機20個航班都經(jīng)歷過,像一天十個班次的,已經(jīng)算是少的了。
早上第一班去香港的旅客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開始過關(guān),陸向明盯著x 光掃描儀,迅速地一件件過檢行李,一個手提包讓她遲疑了一下。在連接掃描儀的屏幕上看起來,包里面有一沓厚厚的鈔票。陸向明向這名旅客解釋了攜帶現(xiàn)鈔出境限額的規(guī)定,旅客也很主動地配合檢查,在點清金額并沒有超過限額之后,旅客順利地過了關(guān)。接下來的檢查非常順暢,時間靠近八點,最后一名旅客也已過了關(guān),陸向明終于能回辦公室喝口水了。
辦公室角落里的一張桌子上排著四個保溫桶,這種在現(xiàn)代辦公中已經(jīng)很少見的用具,卻是機場關(guān)員的必備品。“有時航班時間正好趕上食堂開飯,沒時間去吃,只好請一個同事去食堂用保溫桶打回來,其他人看什么時候空了就過來吃兩口,”陸向明解釋。在食堂吃完早飯,她順便打包了兩個面包,一早看到中午安排了一進一出兩個航班,說不定會沒時間吃午飯,到時只能靠面包湊合了。
在外人看來,海關(guān)駐機場旅檢的關(guān)員似乎是一份“高大上”的職業(yè),很少有人了解他們超長的工作時間和忙起來連飯都吃不上的工作節(jié)奏。“我們一班輪崗的時間是從六點半到第二天的六點半,在這24個小時里,只要有到港離港航班,大家就得留守值機。”剛剛過去的春節(jié)七天長假中,陸向明值了五天班,假期最后一天,從臺北起飛原定凌晨零點半到無錫機場的一班機晚點兩個小時,到了三點多才檢完,而五點又有一班出發(fā)的航班需要值機,于是陸向明和同事們忙了一個通宵。
不知是不是由于特殊的工作節(jié)奏打亂了生物鐘,四十多歲的陸向明頭頂已有一片明顯的白發(fā),不過她對自己的工作還是滿懷熱情:“一上班就發(fā)現(xiàn)時間過得特別快,也不覺得枯燥,因為每天都不知道將會遇到些什么,甚至連下班的點都預計不到。”這些年來,陸向明養(yǎng)成了一個習慣,即使某天不是她輪值,她也會一早就查看一天的進出境航班。“看著航班明細,我就希望沒有飛機晚點,同事能早點下班。我也不羨慕別人的假期,只希望每個人都順利出行,平安到家。”(吳晶晶/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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